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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的目光微垂落在画纸上，季彬注意到了，弯着眼问：“学长该不会是想笑我幼稚吧。”
池殷摇头，“你的风格很独特，很干净。”
随后，他不动声色地说：“我以为你会很喜欢素描之类的。”
季彬闻言似乎顿了一下，笑意敛了一点，道：“我不会画。”
——明明在说谎。
池殷早就注意到他夹着的画纸里，有一张人物素描画，偏偏对方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。
这瞬间，池殷的警惕心上升了一个层次。而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快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，其他都是在校生直接回了宿舍。
只有池殷是外宿的，司机不准入校停在北门外，原本季彬说要送他的，被他拒绝了。
池殷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。
路灯惨白，时不时还有冷风吹来，吹得树影婆娑，宛若鬼影。
周围静得可怕，但走到分岔口后，池殷突然问道：“我后面是不是有人。”
【是。】
如果他没记错，上上个死者的尸体发现地点就是这个树林。
心脏又开始在跃动，但这一次池殷冷静了很多。
他拿出手机点开通讯人，在裴时晏和他哥的号码之间，短暂地犹豫了一秒，拨动了后面那位的。
“哥。”池殷压着音，因为走得快，听起来气息不稳。
那边原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声，随后关了，传来池迟盛带着点困意的声音：“怎么了殷殷？大晚上给我打电话，太吓人了哈哈哈哈。”
池殷心里感到一阵暖意，随后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串能把他哥送进坟墓的话：“待会我把我的定位发给你，要是二十分……不，十五分钟后没见我回消息，你就报警。”
“……”对方池迟盛瞬间睡意全无，人都差点被吓死。
“你他妈那边什么情况，草，你又在干什么傻事？！喂……”
池殷利索地挂断了，走路还是跟往常一样，仿佛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跟踪，但到转角处时他直接藏匿在了一旁。
静待着后面那个人露出真面目。
果不其然对方没有料想到，过了一会，直接就走了过来。少年身影高挑，穿着一身休闲装。
是季彬。
只不过……
这人脸色居然比他还白。
池殷谨慎地后退一步，拉开距离，在心里问系统：“季彬现在是装的，对吗。”
快穿局有规定，宿主不能直接询问支线任务的答案，但是可以问相关。
片刻后，池殷却听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。
系统说：【他没有，他是真的怕黑怕鬼。】
【而且目测，他的情况比宿主您还严重。】
——季彬竟然不符合小丑。
这是池殷完全没有想到的事，他总觉得有什么疏漏，但系统不可能说谎。